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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小传
2013-08-23 15:27:36 中国质量新闻网

杨青小传

——三家风骨,琴者风度 

曹雅欣

     杨青

       著名古琴艺术家、音乐教育家,1951年8月生人。现任国际中国音乐家联合会副主席,国际古琴学会常务副会长、秘书长。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古琴专业委员会(简称“中国琴会”)副会长、秘书长。中国音协民族器乐学会副会长。北京乐器学会副会长。厦门大学国学研究院客座研究员。福建艺术职业学院客座教授。

    杨青先生录制有专辑:《古琴经典八曲讲析》(国务院新闻办五洲传播中心出版)。主编了《古琴弹奏经典歌曲三十首》及《古琴弹奏经典歌曲(二)》等多种教材。

    杨青先生曾多次应邀为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各地高校与文化机构举办古琴讲座与展演。还曾应邀为长江商学院、北大政府学院、清华总裁班举办古琴讲座。曾受邀担任2009年度及2012年度CCTV民族器乐大赛古琴组决赛评委。

    长年的教学经验使杨青先生总结出一套独特、高效的古琴教学方法,开创了当代少儿古琴教学之先河。在2012年全国首届网络古琴比赛中,杨青先生的学生获儿童组金奖。

    中国传统文化,大体是由儒、释、道三家思想构成的,三者包容并蓄、和谐共存,中国文化由此成为集大成的思想归流。任何一个中国人,都不免或多或少受到儒家、佛家、道家这三家思想的共同熏染。因此,一个典型的中国人,必然是儒释道三位一体的人。

    而古琴作为中国传统社会中最为重要的乐器,也体现着儒释道并存的精神气脉,有容乃大。善琴的人,亦由此而通达。古琴教育家杨青先生,就是这样一个属于古琴、属于中国的人。在他的身上,儒家的担当、佛家的悲悯、道家的洒脱,协奏出一曲高山流水般的铮铮琴鸣。

     以天下为己任的儒者情怀

    在古琴事业上,杨青先生留给社会的形象,是一个任重道远的文化艺术传播者、一个怀古忧今的音乐艺术普及者、一个博爱无私的古琴教育实践者。

     古琴的大众传播

    古琴在很长时间以来,被神秘地束之高阁,远远隔绝于寻常百姓家。甚至有一部分声音就是在宣称:古琴是属于小众、属于高端的,太多人的接触只能是对这一古老文明的打扰和侵犯。

    但是,这种文化封锁意识,却是杨青先生反对的,他认为,古琴不该论作属于大众还是小众,它只属于喜欢它的人。是人们选择了古琴,而非古琴选择了人群。舜制古琴的根本意图在祈福,那么琴的这种祝福和爱,就应当传递给世间,而不是被知识堡垒所人为地垄断。

    譬如我们手上看到的这一本书《学古琴——古琴自学教程》,就是杨青先生打破常规、化繁为简的呕心沥血之作。依靠这样一部教程,琴友们完全可以通过阅读文字教材、演习琴谱教法、观看光盘示范来自己学琴,足不出户,领悟七弦。相对于其他民族器乐,如古筝、琵琶等,古琴的师资人数并不算多,但近年来社会需求却不算小。为此,杨青先生愿无私地提供给大众琴友这样一种简洁明了的自学方式来走进古琴的世界,大家不必再因金钱、路程、师资等问题而苦苦徘徊于古琴的艺术大门之外。

    此外,杨青先生这些年来一直身体力行坚持着传播古琴艺术的社会工作。从上世纪末开始,杨青先生主要负责着北京古琴雅集的公益活动。雅集每月一次,所有对琴心向往之的朋友都可以来到雅集中交流学习,只因琴而聚,不以任何理由设限。这样的古琴雅集,到如今已举行了一百余场,成为了琴友往来的园地,成为了琴界共扶的传统。

    在举办雅集的过程里,杨青先生每每忙在事前的策划主题、邀请嘉宾,忙在事中的组织现场、上台助阵,忙在事后的答疑解惑、宣传安排。永远步履匆匆又古道热肠的他,似乎是一团熊熊火焰,用他所能散发的热度,带动着古琴事业越燃越如火烧云般的旺盛,让更多的普通民众,都能分享这片彤云散发的光彩。

    其实,杨青先生又并非是热衷喧闹的人,他说,能安静弹琴,才是享受,更是需要。但是,似乎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有越来越多的朋友带着热情与期待而来,他们向往古琴的愿望,使杨青先生甘愿竭尽所能地为这些朋友们去一一达成。有太多的社会性事务,他都是亲力亲为而少回绝,实心实意而无计较,“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儒者风范浸透在杨青的一言一行里,他总是操劳着别人的求助,遗忘着自己的时间。

     古琴的少儿教学

    在过去还有一个说法,是“非成年不能学琴”——这就杜绝了少儿群体接触这一古老乐器的可能。但是杨青先生却责任感深重地察觉到,孩子们虽为弱者,然而有潜力、有后劲,作为古琴教师,既不该拒绝他们好奇的目光,也不能耽误他们发展的可能。从2000年起,北京第一个古琴少儿班成立,孩子们就此成为了杨青先生首要付出心力的对象。

    众所周知,小孩子(尤其是幼儿)最难教,他们动手能力较弱、理解能力较差。但就在这样一个弱势群体的身上,杨青先生以极大的探索和耐心,完成了对古琴教学的一次重要研发——他所教出的孩子们,演奏之精、技法之准、水平之高、心态之稳,不仅使他们屡屡在全国大赛中摘得桂冠,而且令很多琴界德高望重的前辈和学者们,也连连称赞,惊叹不已。

    这主要得自于杨青先生在面对非专业的社会群体尤其是少儿群体的教学中,始终坚持着科学的方法、遵从着不迷信的态度、付出着充满真情的爱心。

    科学的方法,是不以古琴为专业方向的社会习琴者们快速进步的根本。这对于孩子们尤为重要,因为幼儿的手指柔嫩,若没有正确而耐心的指导,他们会很容易受伤,从而对琴失去兴趣和信心。在教学中,所有这些煞费苦心的探索,正是杨青先生不知不觉肩负起的社会担当。

    不迷信古琴,是杨青先生另一个重要的教学理论。古琴是崇高的,却不该被神秘化、玄虚化,古琴并非高不可攀,反而应当服务众生。杨青先生形象地比喻:古琴的神圣就如同母亲,无论被称颂到怎样至高无上的地位都不过分,但古琴的普通也正如同母亲,它亲切地就像我们身边的一位亲人。那么,古琴曲就是古琴母亲的语言,当我们把这种语言告诉后一代的时候,没有必要故作玄机。母亲的语言,每一句话都可能深刻如至理名言,每一句话又可以贴心到朴实易解,所以古琴,完全可以让每一个学习者,无论是成人还是少儿,都理解并接受。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古琴艺术)代表性传承人龚一先生曾评价说:面对少年的教育工作者,怀有真情是第一要素。而杨青先生最重要的性格特点,就是对孩子有爱心、有感情。的确,孩子们看待杨青先生,不是对老师的敬畏惧怕,不是对长辈的谨言慎行,而是如同一朵朵快乐的小花,大胆直率地盛放在古琴旁,绽放在杨青温和宽厚的注视中。没有过重的心理压力,甩开紧张的学习气氛,孩子们的进益反而愈发明显快速了,他们感觉到,习琴不是沉重的负担,而是课余的游戏,是与伙伴的交流。杨青先生把每一个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儿女,他认为这是一个好老师必要的品质,“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他奉行着儒家知识分子对世间的深情。

      古琴的心灵救赎

    深感于当代人普遍的焦虑、浮躁、缺乏安全感,杨青先生在很多场合都郑重地把古琴作为一种心灵的救赎,推荐给人们。他说,学古琴,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自己的家族找到了一位终身的伴侣,因为古琴琴器能传千年,是一个忠实而体贴的伙伴。

    学琴,犹如是为自己打开了一扇宽阔之门、开发了一条光明之路,有古琴的人无论何时都不会绝望,因为他的内心比别人多了一扇门、一条路,他的情感不闭塞,他的世界不空洞,他的心房不狭隘。

    古琴温润而幽古,它的身上有着不可挡的来自先人的艺术气息与文化记忆,每个人与之相逢,都能或多或少体会到亲切的感触。琴的气质会让抚琴者动容,会让指上触弦的人感动而不孤寂。

    杨青先生正如一个积极的传道者,他把古琴馈于他的一切好处,都转而奉献给世间,就像赠人玫瑰时,手沾有余香,——这一朵花的处处播种,逐渐开成了一座丰盛的大花园,古琴的生命力亦由此越来越强。

    杨青先生的儒者情怀,是义不容辞的担当,是任重道远的弘毅,是甘为孺子牛的为往圣继学,是以天下为己任的正道沧桑。

    以真情为布施的佛门心境

    除了儒家知识分子的担当心理,杨青先生还具有佛家情怀的普渡心愿。他深感琴是善音,就以古琴为莲,希望把它的馨香散给更多的人,愿世间共受琴的福泽。

      琴的世间平等

    对于学生,杨青从来不挑拣。岂止是有教无类,他还格外地关注向音乐朝圣而来的人群中,那些尤为弱势的群体,比如贫困学生,比如幼龄孩子,比如残疾人士。

    杨青先生呼吁举办“全国少儿古琴音乐会”与“全国残疾人古琴音乐会”,前者在这些年已经得以实行,而后者因种种困难还未能如愿。偏偏,这一部分人群又最应该给予关注——关注是一种理解,理解即使是不辨声音的聋哑人,也依然有撩拨琴弦、奏响生命的权力;关注是一种体谅,体谅因为身残之苦,手下发出的不完美音乐却是他们向往完美的庄重心愿。

    杨青先生常常为这些弱势群体的心愿而流泪,在他接触到的学生里,有严重听力障碍的姐妹、有瘫痪不能起身的弱女、有贫寒无法支付学费与路费的稚童、有始终找不到老师入不得音乐之门的身残志坚的少年。而他从来都不吝奉献,从道义上、从经济上,给予需要琴声、需要琴心的人们,最大的帮助。

    看到这些身有苦难却依然渴望琴声的朋友们,性情中人杨青,总是禁不住为他们潸然,总是能感同身受而热泪盈眶。他一直说,古琴存在着渡人的力量。确实,温润悠远的琴音能陪伴孤独、疗治心伤——但这渡人的力量其实首先是由人发出的,是由悲天悯人、抚近怀远的杨青本人,比琴声更早一步来实现的。

     琴的普渡众生

    心正则琴声正,作为古琴教育家、演奏家,杨青先生深知琴境的高低源于心境的高低,所以他提出,人的第一大品德是善,而善的第一大举动就是爱的付出。

    因而,与琴为伴的人,一定要心存真诚的情。情以鸣琴,情以爱人,杨青先生把自己的网名取作“百姓琴人”,他就是坚持着一种信念:为社会做工作的人,不能不爱人民。“百姓琴人”,把琴和琴人都归属于万千百姓,而不只是文化垄断阶层。

    杨青先生指出,伯牙就是心中有着这种信念,所以才肯把他心里知音的位置留给了钟子期,而钟子期作为樵夫,不正是最典型又最普通的人民大众吗?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也许生活并不优雅、知识并不渊博、条件并不优越,但这并不妨碍普通人拥有着最公正的音乐审美判别。如果不去深爱和敬重普通百姓,那艺术家们又为何要频频到民间去采风?这些艺术家要采摘的,不正是人民大众的风采吗?可见,民间才有最鲜活的、最打动人心的力量,民间才是艺术这池活水永不枯竭的源头。

    那么,琴的普渡,该拒绝最平凡、最广大的百姓群体吗?该漏掉最柔弱、最沉默的弱势群体吗?不吝七弦之美予众生,这是杨青作为一名音乐工作者,平和而坚定的人生态度。

    在社会实践中,杨青先生确实深有感触,佛教、道教、基督教……很多宗教人士都爱琴,都认为琴的气质能与他们所信奉的宗教思想相合。其实,只不过是古琴与宗教有着相似的功能,都是在劝人向善。遭遇苦难,宗教是安抚精神的避风港;流连苦海,古琴是接引人心的一叶舟船。

    杨青认为,所有想学琴的人,说明他的心中已然向善。那么,无论他是老少美丑、是富贵贫穷、是健康残疾……都不能拒绝他走向善意。古琴以雅正之音渡了一代又一代人,渡到杨青先生本人也搭上了古琴的方舟,他就要把这份爱永不停歇地传递下去,用琴渡人,救赎所有的渴望与无助。

      琴的洗心向善

    苦海渡人,以琴为舟。而面对纷争缭乱的大千世界,杨青先生还特别提出了用琴“洗心”的概念。洗心,就是心的净化。

    杨青相信人心本善,纵是大奸大恶之徒也存有一念之善,许多人心中的善土只是被污浊尘封了。面对人们心中善与恶的厮杀,往往不能简单指望暴风骤雨般的棒喝来拨乱反正,反而是春风化雨、丝丝入土的甘霖最能渗透人心,解决问题。古琴音乐,就能够这样丝丝如缕地进入人的心田,叩开心扉,洗刷尘埃。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琴弦,音乐把人的心弦拨动,由内而外震撼出的良音,将洗涤身心,渗透彻骨。

    所以在传统社会里,“乐教”才被认为是如此重要,“乐”作为“六艺”之一,是君子养成的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修养,不可绕行的路途,它引领人们,走向光明,走向心的明净。

    杨青先生也正因此,才竭力地把能够“洗心”的古琴艺术递交给一人又一人。他坚信常听音乐的人心中会善,古琴的音乐尤为安和,在我们这个容易焦虑的时代,人们欠缺的往往不是斗志,而恰恰就是这份平和。

    一个称职的音乐工作者,就是在做着关于爱的传送。杨青先生的古琴传播事业,归根到底,是他的爱在传播。用一位琴友送给他的藏头诗来形容就是:“杨青佩玉抚琴布施。”

    布施不是怜悯,是悲悯;不是同情,是深情;不是优裕,是忧患。作为古琴的弟子,杨青先生解释着琴的心愿,践行着爱的布施。

    以自然为音乐的道家心态

    琴音不仅是善、是爱、是德,从本质来讲,它首先表达的是一种美,穿越四千余年不绝于世的美。揭开附加在琴身上的太多厚重的文化内涵,用“复得返自然”的眼光看待古琴、感受古琴、传播古琴,“道法自然”的道家回归意识,造就着杨青先生洒脱阳光的飘逸性格和不拘尘法的音乐理念。

      琴的天人合一

    杨青先生本性怀有宽以待人的随和,就如同是流水的品质,滋润他人,不报要求。正如流水的源于天、归于地,杨青也十分乐于到大自然中去释放生命,吸收感动。行走在山水间,步伐矫健而兴致勃勃的他,让人丝毫感觉不到这是一位度过了甲子岁月的老人,他更像是一个身怀赤子之心的孩子,常常,因自然之美而心潮澎湃,为自然之美而以琴相谢,取自然之美而洗礼身心,怀自然之美而回馈琴音。

    在他看来,所有艺术都是自然界的一种升华,一切人类的产物都源于自然,艺术家只不过是多了一份敏感,能够在自然中进行发现和提炼,使自然的美幻化和凝固在具体的艺术上。

    比如古琴,琴身的构造上,有山(岳山)、有水(轸池、龙池、凤沼)、有龙(龙龈、龙池)、有凤(凤舌、凤沼)、有天(琴面)、有地(底板)、有年(琴长)、有月(琴徽)、有五行(五音)、有七星(七弦)、有六合(琴宽)、有天地人三才(泛音、散音、按音),这就是效法自然的结果,在一张琴上,融入了中国人对大自然的谢礼和尊重。“天人合一”的精神,就是在追求人与自然的融合,可以说,弹琴的人,已经在一人一琴的系统里,自我实现着“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琴的道法自然

    而杨青先生在此之上,还强调着“艺术在大自然之中”的观点,他提醒着人们:与其斗室之内闭门造车,不如四海之内行云流水。

    孩童般热心于游走山水间的杨青,发现了“自然寺”的奥妙。他说,任何一湾山水都是最好的寺院,可以有安详、有净化、有宁和、有信仰,名山名寺不独在名胜处,而就在能与人接轨了气息的自然之中。此中有真意,乃存天地间。

    这也就是“琴心”了。寻找琴心,原来只在身边。琴的脉搏跳动在山水间、风雨里、日夜阴阳转合中,只要怀有“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安纯之心,琴意的表现和传达,就可以有大美而不需言,有大悟而不需声。杨青先生在自然行走间对于琴意的领悟,不仅促发着他面对世间的爱心,也完善着他面对音乐的琴心——向自然学习的心。

    琴就在山水之间,因此杨青先生大胆尝试直接在山间的风声鸟声中进行古琴的演奏和录音,他认为大自然就是一张琴,所有湖光山色里发出的声响都是琴鸣。乐在天地中,天地人的融合,以琴为媒介,实现了琴意的亘古追求和现实对接。

    弹琴时的手形,正如同一朵兰花开在古琴上,也有说法是仿照着五彩之凤落在梧桐树(因为古琴琴面多为桐木所制)上。无论取自哪种美好的意象,都是人类对于自然的崇敬和向往。所以杨青先生总是感叹,一个真正的音乐家要到大自然中汲取营养。“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是大自然为人心染上了美丽色彩,琴者才能在手下弦上,徐徐铺开音乐的动人卷轴。

     琴的顺其自然

    杨青先生这种“道法自然”的态度,不仅是面对音乐,在待人上亦是如此。他对学生从来不强求,师从他学琴,无论老少都是在自然而然的进步中,快乐且陶醉着。就算是不解人事的小孩子们,也完全没有一般学习时的压力和负担,他们在乐陶陶的消化吸收里实现着音乐成长、人生成长、自我成长。

    顺其自然,这是杨青“道常无为而无不为”的教学智慧,他鼓励人们面对琴声释放和给养自己的心性。他一再说,手上有美妙音乐的人心中就不会太丑恶,琴音既已流淌在心中,那么“万物将自化”,随着与琴缘分的逐渐加深,每个人的理解和琴技,都将在心性的熏染中、在兴致盎然的乐趣中,自然而然提升了修为、超越了目标。

    杨青先生用他自己的真切感悟,开发出的是习琴者自然天性中对美、对善、对古琴雅正悠远之音的向往,这使他的很多习琴不甚久的幼龄学生,都能屡次在大赛中名列前茅,而这些学生,又没有一个出自艰难苦涩的训练,都是凭借着对琴渐次升起的亲近,从从容容拥有了这份自然之灵、天地之声。

    时代在历史的洪流中不断前进,顺乎自然,杨青先生也提倡本时代该有本时代的古琴表达,不必一味拘泥在古曲的神圣光环下而裹足不前。更何况,所有的古曲也都是当时那个时代里的流行音乐,由于流传甚广才被载入史册,渐渐成为了经典古曲。那么,今天的流行歌曲,包括红歌赞歌、民歌小调、宗教音乐、戏曲曲艺、网络传唱、异域之声……也都可以融入古琴的七弦,翩然成曲,成为古琴音乐发展到今天,承前启后的一环。不盲目崇古,不逆流时代,这也是对自然规律的信奉和遵从。

    所以杨青先生出版了《古琴弹唱经典歌曲》系列丛书,在当今这个新旋律倍出的时代,他不但不杜绝新鲜血液向古琴音乐世界的自然涌入,而且更是具有开拓性地,从当代音乐中挑选与古琴气质相合的旋律,让这些惊艳当世的流行歌曲也与古老的音乐载体古琴,施施然地合而为一。

    除此之外,杨青先生还用古琴的声音唱响了历史长河中如大浪淘沙般留下的那些真正的经典作品,比如中国的四大名著,比如文学的源头《诗经》,比如古典戏曲四大名剧……他用古琴对话文学,实现了两种经典的叠加,给古琴以文学内涵,还文学以音乐生命。比如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的艺术精装书《琴梦红楼》,就是在用弦歌雅韵的形式弹唱1987年版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中12首经典歌曲,书中配以古琴曲谱、文章解读、影视剧照、人物丹青、原诗书法、弹唱音碟、讲述音碟,是一部立体化、多角度展现红楼文化和古琴艺术的精品图书。同系列传承文化经典的作品,还有《琴诵诗经》《琴记西游》《琴演三国》《琴赏牡丹》等。

    不忘过去,不欺眼下,这是一种怀古纳今的眼界,杨青先生跟随时间对艺术的遴选自然而行。

    而这份自然情怀,正是铮铮琴音流淌于历史的内在支撑,也是悠悠古琴传承至今朝的内质精神,更是芸芸众生向古琴世界迈进的畅行大道,亦是杨青先生用生命体悟的琴道琴魂。

    担当天下的儒家精神、济世度人的释家情怀、崇尚自然的道家心态,这些风骨在杨青的身上融合出属于他自己的、光而不耀的色彩。

    如果说“仲尼式”古琴,是一个人直身而立的形状,那么杨青先生,就是一个琴样的、涵纳天地的人。

    种种属于中国人的风采在他这里毫不矛盾地交织着,织就出古琴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今朝波澜壮阔的一段江流。

《中国品牌》2013年8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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